最近這段時間心情糟透了,感覺每天的天空都是灰暗的。 九月二十五日凌晨,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壯年病逝,還沒有整理好心情,老媽又患重病住院治療,搶救無效于九月三十日十九時溘然長逝,壽年八十三歲。 老媽駕鶴西游之時正值疫情期間,好多至親都在封控區(qū)域無法參加治喪,喪事只能從簡,好在做為長子的我全程周旋,在朋友的大力協(xié)助下,才走完了葬禮所有流程,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仍是唏噓不已。 我剛開始飼養(yǎng)信鴿的時候,老媽是極力反對的,她認為養(yǎng)鴿子是玩物喪志、不務正業(yè)。 大概是2005年左右吧,有一個星期左右我不在家,只能委托老媽替我喂養(yǎng)鴿子,老媽從未接觸過信鴿飼養(yǎng),也只能勉為其難,說來也巧,我回來后正值春賽,連續(xù)在兩場比賽中奪冠,老媽知道后也非常高興,當她看到那些賽鴿落在我身上和我親密玩耍的場景再也沒有明確反對我養(yǎng)鴿! 從2015年開始,我在寄養(yǎng)棚、公棚執(zhí)教,回家的時間很少,每次電話或者見面老媽總是嘮叨:回家吧,別養(yǎng)了! 我雖然有時口頭上回應老媽的請求,但內心還是有所不甘,我總想在更高的平臺去踐行一下多年以來“人鴿合一、師法自然”的養(yǎng)鴿理念。 2019年秋,我在天津開創(chuàng)院外建了一個寄養(yǎng)棚,老媽聽說后非常高興,總算可以隨時回家了! 近兩年,老媽患上了阿爾海默茲綜合癥,也就是俗稱的老年癡呆,后期經常忘記吃飯,就連自己的親人有時也記不起來,沒有辦法我只能放棄養(yǎng)鴿在家陪老媽說話,給她買菜、做飯。她問的最多的除了我的小外孫女就是鴿子,你的鴿棚在哪了?還有多少鴿子?打比賽了沒有?輸了贏了…… 每天都是這些話,每天要問N多遍。 老媽住院當天,我忙著和主治大夫溝通治療方案、簽署一些住院手續(xù),老媽聽到要住院后反復囑咐我一定要去單位給她請假,她早就忘記自己已經退休三十多年了,兄弟媳婦怕老媽昏睡,指著我問老媽:媽,您認識他是誰么?老媽一臉不屑回答:我自己大兒能不認識? 誰能想到,這是老媽在世上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 忘記是誰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父母在尚有去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如今我也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瑤臺添新座,天使舞蹁躚。 慈母駕鶴去,乾坤如倒懸。 悲聲能徹地,涕淚似涌泉。 人生再無去處,歸途相伴殘年。 長歌亦可當哭,伏惟祈愿安瀾。 謹以此文為老母“七期”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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