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毫無疑問是賽鴿領域中專業(yè)背景最高的
李博是我一個專業(yè)的小兄弟,恰巧我倆都喜歡鴿子。他學獸醫(yī)專業(yè)是因為從小就喜歡鴿子,我學獸醫(yī)專業(yè)是因為年少懵懂,所以我真正從事的是教育和光伏研究的一小部分以及生物信息分析的一小部分,而他一直研究的就是臨床獸醫(yī)學。而且,毫不夸張的講,他在同屆研究生中是佼佼者。
獸醫(yī)專業(yè)研究生階段通常只有預防和臨床兩個專業(yè),大多數(shù)人都會去學預防獸醫(yī)學,因為這個更有“錢途”,選擇臨床獸醫(yī)學的人數(shù)量相對偏少,因為臨床獸醫(yī)學極難出成果。李博放棄錢途進而選擇最難的臨床獸醫(yī)學,這種精神毫無疑問值得贊賞。如此學歷肯在賽鴿圈里發(fā)聲更加難能可貴
在賽鴿這個圈子里,學過獸醫(yī)的人大多不愛把鴿病預防及治療工作當做職業(yè)來做,原因很簡單“在其它傳統(tǒng)養(yǎng)殖行業(yè)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問題,在賽鴿這個圈子里不僅說不清楚相反還會遭到質疑甚至惡語相向”。
例如鴿子呼吸道疾病,從致病微生物來看,除掉病毒原因,那至少有支原體、衣原體、球菌、毛滴蟲這四大類。毛滴蟲可用甲硝唑、替硝唑、奧硝唑等治療,但這些藥物對支原體和衣原體以及球菌等幾乎無效。有的鴿友只要鴿子口腔有黏涎就一口咬定是毛滴蟲病,如果告訴他需要鑒定一下致病源的時候,他會態(tài)度惡劣的向獸醫(yī)吼“就是毛滴蟲,你到底能不能治?”,獸醫(yī)脾氣溫和且為了生財?shù)臅嬖V他“既然你知道是毛滴蟲,那我這有治毛滴蟲的藥,你現(xiàn)在把我這當藥店就行了,我現(xiàn)在不是獸醫(yī),我就是開藥店的,你想買啥藥就告訴我,有就賣給你沒有拉倒”。買完之后,回家吃了不治病又要回來鬧說是假藥。
這種人文氛圍造成賽鴿圈賣鴿藥的比比皆是,而職業(yè)獸醫(yī)卻少之又少,鴿友似乎要的僅僅只是鴿藥店而不是鴿病診所。至少到目前為止,我認識的鴿友沒有一個拿著病鴿子找獸醫(yī)的。鴿友自己就是專家,有病了去鴿市或者鴿糧店買點兒藥就能解決問題。真正謙虛的鴿友會把癥狀向賣藥的說清楚,然后“謹遵醫(yī)囑”,當然這個“醫(yī)”會起誓發(fā)愿的保證你有療效?v觀各種養(yǎng)殖業(yè),賽鴿圈貌似是唯一“有病不找獸醫(yī)”的特殊群體,反倒是養(yǎng)肉鴿的人會經常光顧獸醫(yī)診所。
李博博士畢業(yè)后,我相信他既不會去公棚,也不會自己做“鴿大夫”,他只會一直從事臨床獸醫(yī)學研究,而且肯定會利用業(yè)余時間來研究鴿病。也就是說,李博在賽鴿圈沒有出名的動機和必要性,他只是為了廣大鴿友而已。
獸醫(yī)不能包治百獸——賽鴿屆更需李博這樣的專業(yè)“鴿大夫”
我喜歡狗不喜歡貓,所以我會治狗病,但對貓病一竅不通。我同學當中一部分在跨國肉雞企業(yè),所以他們只會治肉雞病不懂蛋雞病。也就是說不能拿個獸醫(yī)就當解決鴿病的救命稻草,鴿病還得找“鴿大夫”。好不容易出個鴿大夫,大家不去珍惜,我是真心搞不懂鴿友們心里到底在琢磨啥?
記得當初在QQ群里有一個鴿友說XXX就能治好新城疫,我當時幾近崩潰。新城疫如果能治愈,那這人真沒必要在賽鴿圈里混了,如果喜歡鴿子照養(yǎng)就是,但有更大更有“錢途”的世界等著他。新城疫死亡率并不是百分之百,但沒死的也不是人治好的!賽鴿屆關于鴿病,最缺的是像李博這種能扛著壓力普及科學常識的人。
記得我和李博聊過看圖診斷的誤診問題,我倆都很清楚看圖診斷為什么誤診,以及誤診的情況下為什么還能把病治好。這里的玄機在藥而不在病,也就是說,只要是廣譜抗生素,在致病菌沒有抗藥性的前提下,病一般都會得到控制。但,這里邊涉及到鴿友的用藥成本,以及從長遠考慮的抗藥性問題。
從給藥方式看,我和李博都傾向于對種鴿采取肌肉和靜脈給藥的方式。尤其李博,他是我唯一知道的會給鴿子掛吊瓶的人。這種給藥方式,對鴿子肝腎刺激小,用藥量小,療效確實,且不會破壞腸道菌群平衡。
實踐出真知≠閉門造車
“實踐出真知”這話我不知道出處,好像偉人說過。從我們這些人的角度來看,實踐出真知是“驗證假設的過程 ”,“假設”是實驗目的,“如何驗證”是實驗設計。那些教導李博實踐出真知的人,我想問問你“你的假設和驗證假設的過程”比李博多么?李博驗證了銀翹可以抑制毛滴蟲,可以作為平時抑制毛滴蟲的預防藥物,你們呢?你們做什么了?
我從理論上就可以否定詹森育種原理的錯誤,你們這些實踐者用詹森育種原理成功了么?別跟我提你成功的做出了幾對種鴿,一個原理如果成立,那是要建立在“廣泛”基礎上的,別拿鳳毛麟角的案例當普世法則。人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的人覺得自己比誰都有文化。
在肉雞和蛋雞上廣泛使用氨基糖苷類(氨基甙)藥物,但這類藥物對鴿子沙門氏菌療效不明顯,這是我實踐出來的。從藥理學看,大環(huán)內酯類和氯霉素類的部分藥物有拮抗,不該聯(lián)合使用,但我分而溶之聯(lián)合使用效果很好,這也是我的實踐!皩嵺`出真知”這話誰都會講,但是您能不能把您的實踐也拿出來至少證明您實踐了以及您的實踐是有推廣價值的呢?
以深厚的理論作為基礎,以敏銳的觀察能力作為條件,才有機會在泛泛的現(xiàn)象中找到問題和解決問題。
賽鴿圈有更多的李博才是我們廣大鴿友的福音
據(jù)我所知,藥品可以不寫成分而不犯法的只有云南白藥。當然我了解的畢竟范圍窄,但是,通常來講無論獸藥還是人藥成分是一定要標注的。廣大鴿友,您現(xiàn)在檢查一下您的藥箱,看看有多少藥品沒有成分說明。這藥您也敢用,您就不怕這不明身份的藥有一天因為抗藥性問題讓您的子孫后代都無藥可用?
李博至少會告訴你確診了什么病,然后做完藥敏再用藥,而且用什么藥他也會講清楚,這就意味著“能不能治病先不提,至少不會產生抗藥性”。而您的藥什么成分都不知道,您就一直在用,我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有一天這藥不管用了,不是藥的質量問題,而是抗藥性問題。
有興趣的鴿友,自己去農業(yè)部官網查一下進口藥的藥品和企業(yè)清單,以及分裝要求。別被說明書上那些你不認識的英文唬的以為買到了“還魂丹”,但凡鴿藥這個級別的低端獸藥,如果不是簡化字,如果沒有成分、藥代動力學、毒理等說明,那您還是慎重吧。別打官司都找不到被告,更別一根筋的跟別人犟某種哪個國家進口的XX鴿藥好使的不得了,您這行為挺彪的,讓人騙了還急著幫人數(shù)錢呢。這種包裝上不是繁體字就是英文的鴿藥未必不能治病,但是,一旦不好用您找誰說理啊?一旦讓相關部門查了您找誰討說法去?一旦產生抗藥性,您哭能找到調門么?
人有病知道找大夫去醫(yī)院,那鴿子有病,您怎么就不找“鴿大夫”呢?我一直都覺得“久病成良醫(yī)”是一句笑話,為啥說是笑話呢?“久病”沒死本身就是奇跡,奇跡是小概率的偶然事件不具有推廣價值。您若非得抬杠,那請您給我找到一例“某知名大夫不是科班出身而是患者出身”。
所以說,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踏踏實實說實話的“鴿大夫”,拜托各位收起您的表現(xiàn)欲和公知嘴臉。言論是自由的,言論也是要負責任的,您是言論自了,但您對自己的言論負得起責任么?我只知道廣大鴿友需要更多的李博,而不是更多的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