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想說說北京的鴿子市,這回又寫了一個未完成的。 早晨五點多,又睡不著了,聽著外邊的北風呼呼的響。幸虧前幾天弄了幾塊破板子,塑料薄膜,給鴿子窩漏風的地方擋了擋,要不然這零下十幾度,擔心鴿子太受罪。 聊了天橋和東直門的鳥市,再后來,文革那一陣鳥市幾乎絕跡了。偶爾也有近郊騎車的來城里賣鴿子,也不好賣,常有個別的胡同串子,順人家的鴿子。這些行為,大多數(shù)是文革抄家時留下的后遺癥。五十年代時,很少聽到誰家丟東西,出去半天,甚至一天很少有鎖門的時候。我們家跟馮大爺院挨院,老爺子一家住五間北房,東房當廚房用。西房出租,這倒不是為了房錢,給多給少就那么回事,天天在外忙乎買賣,院里也老有個人氣兒。小孩不讓瞎串門子,我媽從不叫我到別的院去,只允許去馮家院。一天,院里來了倆警察,覺著挺新鮮的,說上大學的閨女好像找不著了什么東西。后來聽大人絮叨:是西屋來了一小伙子,是租房戶的親戚,一來二去的常上馮家看報紙,順走了姑娘的英格表。警察就懷疑是那個小伙子,也沒動聲色,過兩天等小伙走了,暗地里偷偷跟著;疖嚨搅颂旖颍』镒酉萝嚹贸鍪直硗毂凵弦粠r,讓警察人贓俱獲。那年頭,對于這些事由整治的挺狠,特別是自然災害那兩年,逮了不少附近郊區(qū)的農(nóng)民。農(nóng)民想換倆現(xiàn)錢花,前躲后藏的弄幾斤棒子面,有的就干脆挽在免襠褲里,生怕被查著,查著就以投機倒把論處。幾十年后據(jù)聽說:小伙子當時被勞動教養(yǎng),以后就業(yè)在河北薊縣的一個石灰窯場,一輩子也沒翻了身。 說著說著又跑偏了! 要說北京正經(jīng)的鴿子市,非龍?zhí)逗网喿訕蚰獙佟?br> 一九七六年,有太多的事情發(fā)生:周總理逝世、天安門事件、朱總司令逝世、唐山大地震、毛主席逝世。地震以后,許多人家兒不敢上樓睡覺,搭地震棚。茶碗粗的杉篙四、五塊一根,雙人床大小的荊笆得八、九塊,對于大多數(shù)每月只掙四十塊錢工資的雙職工家庭來說真不算便宜,就這價,你要是沒點路子也弄不來。哪個杉桿子鋪一來貨,準遭瘋搶。地震棚子越搭越遠,北邊進了北京體育館,往南一拐彎,進了龍?zhí)逗。馬路邊的樹檔子里挖得亂七八糟,樹林子里搭了一片地震棚。到了冬天,一部分人忍受不了寒冷,上樓了。第二年樹林子里的地震棚少了多一半,地震棚里有愛玩鳥的也吸引了不少遛鳥的來,一塊聊天、侃大山。逐漸人越來越多,形成了市場,一年后玩鴿子的比玩鳥的多多了。七九年,八零年幾乎是鼎盛時期。我上班就在旁邊,幾乎每天早上吃完早點報完到,就被鴿子市吸引,上班的地點就轉(zhuǎn)移了,甚至班上有活,車間派人到鴿子市找我。后來的以玩鸚鵡的龍?zhí)逗B市,淹沒了鴿子市,同時鴨子橋鴿子市也開始興盛起來。 說明:這是去年年底寫的,好像還覺著沒完,現(xiàn)在也接不上了,就這么發(fā)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