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天我在陽臺養(yǎng)了一對灰鴿,以前養(yǎng)八哥有兩個鐵的鳥籠,八哥死了之后一直空著的,正好可以裝鴿子,籠子不夠大,兩只放一起太擠,只能讓它們分居,一人一個。 雖然也是信鴿,可能種也不錯,但我養(yǎng)它們只是因為喜歡,也不打算去參加比賽,只希望每天都能看到鴿子,享受喂養(yǎng)它們帶給我的快樂。雖然鳥籠里食盒、水盒都有,但孤男寡女每天隔籠相望,不能享受男歡女愛總歸是種遺憾,那幾天心里老是想有什么法子能夠讓它們早日團聚,正好一同事說她有個狗籠子不用了,讓我拿了來,兩只鴿子真該好好感謝感謝人家,好比人民政府提供了安居房,幸福指數(shù)驟然攀升。
房子有了,總要裝潢一下,再置辦點家具,我在一樓樓梯道找了個報廢的消防箱蓋子,在籠子中間加了一層,狗籠瞬間變別墅,樓上臥室,樓下客廳、餐廳兼運動場。星期天帶著兒子到花鳥市場的鴿店,花三塊錢給他們買了張床,又買了外掛的食盒、水盒、保健砂盒,四塊錢一斤的鴿糧買十斤,保健砂兩袋,另外還買了兩個假蛋,彩禮準備得差不多,準備讓他們完婚,可鳥籠子門小,進去容易出來難,弄了半天就是不出來,或許是對包辦婚姻不滿,最后只得把鳥籠子拆了,才算把他們搬進新居。
等到真住到一起,本來面目暴露無遺,可謂郎有情妾有意,干柴烈火一點就著,完全沒有少男少女半推半就的羞怯,好比貪官和情婦進了賓館,門一關(guān)就直奔主題,顛鸞倒鳳,巫山云雨,完全無視我的存在,還好我不是狗仔,否則又將是一出艷照門躥紅網(wǎng)絡(luò)。
就這樣每天看著它們卿卿我我、如膠似漆的樣子,我知道,貴子即將早生矣。盼望著,盼望著,十天后,下了第一只蛋,那種喜悅——你懂的。于是,我用假蛋換出來,準備等二蛋下齊了,再換回去一起孵,而恰恰可能就是由于我的這次行為,導(dǎo)致了后來我不得不擔(dān)當(dāng)起接生婆和奶媽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