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家時都有種“很重”的感覺,重重的,心里說不出來。 在異城有種陌生感覺,久久的陌生感!陌生的街道,永不熟悉的面孔,川流如息的人群。每次回家時都以最先的速度回家,一秒鐘都不想待。回到家有種親近感,看什么都順眼,暢快,自然。在家待不夠,一秒都不嫌!回來時,心里壓抑,站在村頭等車有種沉默的感覺,站在村頭看看村莊的角落,有種別的感覺。厚厚得望上幾眼,閉上眼,車開向了異城。
在家時喜歡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看自家養(yǎng)的花,看看那兩棵棗樹,看看屋上的鴿子,聽聽鄰里鄰外為生活所累的聲音,寂靜中還能聽到樹上的斑鳩聲,偶爾還能聽到一長串馬鈴聲,漸近漸遠,悠然自在。
看著屋檐下的十幾盆花,想起童時的三大愛好:迷養(yǎng)花,迷下象棋,迷養(yǎng)鴿子。
養(yǎng)花:有一段時間我也瘋狂過。鄰里街坊有養(yǎng)花的便要上一兩盆,逢集市時買上一兩盆。最多時家里讓我種得到處都是,在盆里的有二三十盆,也就是二三十個品種。種不開的種在院子里,如美人蕉、地瓜花……現(xiàn)在屋檐下的十幾盆花還有是小時種的,還在長著,如吊蘭,曇花,大頭蘭等等。枝繁葉茂,綠意濃濃。但也有很多都已死去了,如君子蘭,虎皮蘭,令箭荷花,橡皮數(shù)……
家里還有棵銀杏樹,是我小時種下的,歪歪扭扭。有兩棵棗樹,也是小時去姥姥家要的。我、姐姐、母親一起用自行車推回來的,那時有一人高,很細,有胳膊粗,F(xiàn)在是枝繁葉茂,長勁正足,已長粗了好幾圈。三四年前就已結棗了,有種喜悅感,有種成就感。小時種樹,大來吃果,呵呵。
現(xiàn)在回家時已很少再買花了,沒時間照顧了。去姐姐家時偶爾會給姐姐買上盆,我順便也好看看,靜靜心。
有人說養(yǎng)花是老者的玩物,沒事養(yǎng)上幾盆自娛自樂,青年人養(yǎng)花有點離譜。我不這樣認為!青年老者各有所愛嘛,青年人也需要養(yǎng)點花,養(yǎng)花的同時也在養(yǎng)心修心嘛。
象棋:我不是很懂,還會走,能簡單的看透一兩步吧。但我愛下象棋,迷象棋。靜下心來,認認真真下上一盤,輸贏看得不是很在乎。只要盡力了,用心了就夠了。下棋要靠自己,事事如棋,人生如棋,人生不能悔棋。棋,樂在其中,悟在其中!這或許就是我迷棋的原因吧!
鴿子:我一生的最愛!從小時候到現(xiàn)在是,將來、以后都是。我也不知我迷鴿子迷到什么程度?迷它歸巢落屋的那一刻?迷它不死必歸的精神?迷……
這次回家看到鴿子的第一感覺就是新,老鴿幾乎都沒了,全都是些小雜雜了,雜得不像個鴿樣了!在家時就養(yǎng)著幾羽雨點,瓦灰,還有一羽石板白條和一羽紅狐,F(xiàn)在再看時,什么羽色的都有了,揪心。≈挥心怯鹗灏讞l還依舊!只有它,唯有它!依舊在時光中沒有走型。它是朋友送的,平輩飛出過好成績,它屬于近血。四五年了,我沒有關心,它依然還健在,不容易啊!將來有時間,有條件,一定要好好待它。
這次回家給母親買了輛電動車,工作三年了,沒給母親買點可用的東西,也沒給家里買點有用的物品,這是第一次。父母臉上洋溢著笑容,我得看出,笑容背后的皺紋更加深了。父母老了,每次回家都會發(fā)現(xiàn)他們消瘦了許多,這讓我很是心疼!時光催人老,歲月不擾人。∮浀眯r,父親騎著車子帶著我,我坐在車子前梁上,瘦小溫順得像個小貓。父親那么有力,那么強壯,替我擋風遮雨,是我的靠山。而現(xiàn)在再看父親時,父親老了,白發(fā),皺紋,身體也有些單薄了,背也有點駝了。歲月磨去了許多,我只能說歲月不留人。
清晨,我從“遠方”醒來,我知道這是在家。離開喧雜的城市,這一天將過得很快。古老的童歌就在耳邊繚繞,在那街巷深處留下的夢想還在心中思念。我很是迷戀家里的這種環(huán)境,夜的寂靜,晨的清淡。用心去聆聽,孩哭打鬧,雞鳴狗叫,其樂融融。再想起城市街道,喧雜、陌生的街道人頭攢動,川流不息,見面只是簡單的寒暄,臉上寫著忙碌。車,一輛一輛,永不停息,這些或許是人的另一種活法吧!
一個人站在街道上,很難再看到以前的小伙伴和同學了。都長大了,在外上學的上學,工作的工作。街道上很冷清,偶爾能看到個同齡人騎著個大摩托在街上狂飆,無所事事,唯一能滿足他虛榮心的或許就是這個摩托吧!在農村,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還一無事事,成天不學好,等于是誤了前途。這是農村普遍存在的現(xiàn)象,父母都知道,但又能如何呢!父母的愿望就是讓孩子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將來在外有個好的歸宿,不想再讓孩子走自己的路了。農民不易!自己是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了,只有讓孩子刻苦讀書,離開這個苦地。
歲月如歌!我在歲月中改變了面容,但歲月卻無法改變我的童心,夢想,思念……
沉睡在泥土里的文字總是挖不完,我只能嘆:水利萬物,潤物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