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近三個月了,我也完成了從一個老農(nóng)民,到一枚保安大叔的華麗轉(zhuǎn)身。 晚上八點交接完,夜空中不時有幾滴雨滴飄落。趁著過往車輛的燈光,還有若明若暗的路燈,我出了廠門,拐進狹窄的巷子,向蘇州河邊走去。 夜色下的蘇州河,沒了白天的晦澀,多了幾分幽咽。船上的,河岸樓上的,遠近錯落的燈光,在河面上折射出一片或者一段光影。走上橋,有風(fēng)從河道吹來,這風(fēng)明顯不是家鄉(xiāng)的味道! 真的不想離開家。“养澴釉陔x開的最后一個小時,決絕地分散出去,我都覺得自己的心怎么會這么硬!上了公交車,家人的身影漸漸模糊不清,我問自己,這是真的離開嗎? 我習(xí)慣了田野的空曠,討厭到處都是車都是人。喜歡在蒼穹下,閉上眼睛,聆聽花開花落的聲音。對滿耳的大小汽車轟鳴,還有飛機的馬達聲,貌似覺得很煩,可是又好像什么動靜也沒有聽到。 和革命前輩背井離鄉(xiāng)尋找革命的道路一樣,我只是廣大農(nóng)民工中的一份子。當(dāng)屬于農(nóng)民的那一份安身立命的土地,不能養(yǎng)活日益膨脹的欲望和幻想,無一不是要尋找新的出路和途徑。螻蟻般的我只是想離我的理想更近一點,雖然我的理想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故鄉(xiāng)有我遮風(fēng)擋雨的房舍,這里滿目的繁華和喧囂,半點都不屬于我。我像一只鴿子,在水泥構(gòu)建的叢林里,飛來飛去。 前天,接了一個電話,顯示是秦皇島的。原來是一個鴿友,在網(wǎng)上看到我是山東的,向我打聽高唐黃永鋒的聯(lián)系方式。起因是2013年拍了他一只鴿子,非常好用,想和鴿子的主人溝通交流一下。他說的這個高唐,就是水滸傳里哪個高唐州,和我們臨清緊挨著。臨清水滸傳里沒寫,但是金瓶梅里寫了。還有幾個歷史人物,諸君都應(yīng)該知曉,連升三級的張好古,戲曲里的陳三兩,當(dāng)然還有西門慶。 這樣的電話,我不知接了多少了。有打聽某個公棚成色的,有詢問某人鴿子血統(tǒng)的。有質(zhì)疑俱俱樂部賽事的,更多的是打聽我動向的。 夜深的時候,無聊的時候,當(dāng)思念把我無限拉伸,如蛛絲飄搖的時刻,都是鴿子銜來橄欖枝,拯救我與不能?带澴拥馁愂隆D片、文章,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雖然不養(yǎng)了,但是每天都沒有離開你,你如精靈在我心里,你用溫柔的羽毛,溫暖我指尖劃過的憂傷。 你不曾真的離去 你始終在我心里 我對你仍有愛意 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因為我仍有夢 依然將你放在我心中 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 總是為了你心痛 因為你歲月中 我無意的柔情萬種 不要問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問我是否言不由衷 為何你不懂 只要有愛就有痛 有一天你會知道 人生沒有我并不會不同 你不曾真的離去 總有鴿友替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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